「生命只有一次。你拿它做什麼?」
UPS 747 機長 Kelly Lepley 不止一次對自己提出過這個問題。現在,她也向別人提出這個問題。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她說。「它的版權歸誰呢?」
駐紮在阿拉斯加安克拉治的 Kelly 有個故事,她故事裡的轉折和拐彎要比搜尋安全通道以飛出暴風雨的飛機還要多。
起飛
「從小我的生命裡就有這麼一件事,就是成為一名女飛行員,」她回憶著。「有一點可以確定,但另一點就不大確定了。」
她的父母竭盡所能為她的旅程提供幫助。Kelly 的父親是個卡車司機,每晚用 10 小時往返密歇根州北部和底特律州,有時候她也會同行。
「當時我發了三個誓,」Kelly 笑著說。「第一,我永遠不要上夜班(現在她的大部分 UPS 航班都是在夜間)。第二,在高中的一次災難性經歷後,我再也不要公開演講了(自那以後,她做了一個 TED Talk,並多次在公開演講中露面)。還有第三,我永遠不要生活在比密歇根州北部北緯 45 度線更北的地方,這條線正好在赤道和北極之間(她現在生活在阿拉斯加州)。」
幾年後,她父親帶 Kelly 回到密歇根州特拉弗斯城的當地社區大學,去瞭解如何獲取私人飛行員執照。
Kelly 早晨去上高中,下午上大學。她在 17 歲時獲得了私人飛行員執照,18 歲時獲得商用儀錶簽注,並且在 20 歲時教授學生飛行。在 21 歲成熟年齡時,她獲得了第一份航空公司的飛航工程師工作。
十年後,Kelly 加入了 UPS。
「在外人看來可能會認為我很上進;我已經實現了夢想;已經成功了,」她說。「我有個美麗的家、帶圍欄的庭院、有個愛人和兩個孩子、一個出租房產公司、在印度還有個有著 50 多個孩子的孤兒院……」
這一切外在完美背後都隱藏著一個秘密,而在 40 歲時,一切都會在一場轉變的海嘯中開始改變。
轉變
「我出生時就患有一種名為性別焦慮症的症狀,」Kelly 今天說出了這個十年前難以啟齒的一件事。直到 90 年代中期,研究人員和科學家才開始瞭解這種病況所帶來的複雜性和認知差異。
即便 Kelly 很早就意識到真正的自己,但是在 70 年代幾乎沒有任何資訊可參考。為了適應,她學會了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小時候,我想如果我能一次又一次地根據我父親的性別來反映我的身份,我就能像他一樣。」
但根本沒有那麼簡單。一個簡單的類比就會有所幫助。
「我的身體正在分泌這種荷爾蒙,而我的大腦卻無法接收,」Kelly 說。「如果你有個 Airbus 的電腦系統和一個 747 的電腦系統,如果你把一個拿出來放到另一個裡面去,就無法讀取。我們的大腦也是以這種方式分辨男女的。如果你的大腦沒有所發送資訊的接收器,那麼它就很難茁壯成長。」
最後,儘管她祈禱要成為世界所看到並希望她成為的性別,但是她所做的研究把她帶到了一個轉捩點。她跟她的妻子分享了她從醫生那裡收集到的資訊,隨之而來的是一場離婚和親權之爭。 她失去了她的家、大部分積蓄和退休金、在教堂的地位,以及許多她認為是朋友的人。她差點因為一場漫長的官司連孩子也失去。
「從一種性別過渡到另一種性別不適合內心脆弱的人,」Kelly 說。「不知情的人稱之為「性別困惑」,但沒人會選擇僅僅基於困惑就做出如此劇烈的改變。」
回首,向前
除了知道她做了正確的事情之外,Kelly 對 UPS 和其他 UPS 員工有的只是讚美之情。
「UPS 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議,」說這話時,她想起了她不得不告訴首席飛行員她正從男人變成女人的那一天。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打斷了我,並說道,「別擔心……我會支持你的。」」我無法告訴你,一個我仰慕的人對我說出這種話,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當我的世界很大一部分都崩潰了的時候,他相信我。」
當時,除了整容手術之外,她的福利並不包括變性手術。Kelly 自費進行了手術。隨後她用這個經歷來支持其他人的事業,並且有助於教育 UPS 領導層有關支持該手術的醫學研究。她的倡議幫助了 UPS 做出決定,在幾年之後開始支付手術與激素治療費用。
她在 2015 年的 UPS TED Talk 是個轉捩點。